《陸》衝突(下)
此時那名瘦小的術士似乎開始對謬吉斯厭倦了,他踩了倒地不起的謬吉斯幾腳,然後轉頭看向自己的朋友。
「瞧,這老傢伙要死不死的,你們覺得怎麼處理他比較好?喂,醒醒──我可還沒打算讓你睡哩!」他抓起謬吉斯的頭左右搖晃,嘲弄的笑了。「我想做些有趣的實驗,你看起來還算挺耐打的,不知道禁不禁的起這小小魔杖的摧殘?再不然,把你的頭割下來玩如何?」
「咳……」謬吉斯朝下的身子被魔杖抵住喉嚨,而術士身後響起了許多熱烈的聲音,各種酷刑的名稱被他們一一列出,而口吻中充滿了惡意的期待。
像是終於決定要用什麼方法的術士冷笑起來,將謬吉斯的頭扳得更高。
但剎那間,他彷彿看見謬吉斯的冷笑。
「你──」
術士的肩膀一陣劇烈的痛楚。
「玩夠了嗎?」蘇查爾的指尖似乎還殘餘著魔法的氣息,只見她依舊從容的微笑,但術士的肩膀上已經多了一個血洞。
「啊──啊啊啊啊啊啊啊──!」新人術士終於意會到發生了什麼事,淚水無法控制的流了下來,他一手摀著肩膀,在地上淒厲的吶喊打滾。
所有人安靜無聲。
「加爾德斯交待過,別老是在酒館裡鬧出人命。」蘇查爾靜靜的說著,而除了那跟謬吉斯一樣倒在地上的術士外,所有人都默默的點起了頭。「還有,我最近對人頭過敏,不要在我的店裡提到人頭兩個字。」
那些傢伙面面相覷,像是不知道該對眼前的酒保作出什麼回應的好。但顯然他們明白了。
「了解的話,請把我的桌椅整理好。」蘇查爾下了最後結論,頓時他們像是收到命令般慌亂的將桌椅歸位,還不忘仔細的吹走上頭的灰塵,一副像是對待自己情人般的細心擦拭著。
「不愧是蘇查爾,做事還是這麼俐落。」可爾雅大笑幾聲。
蘇查爾聳了聳肩,朝那些正愛護桌椅的術士們說道:「不好意思,順便把這個倒在地上的傢伙包紮一下吧。」
於是那些人又像是訓練有素的將謬吉斯輕輕抬了起來,紛紛拿出每個人行李中的繃帶及藥水,搶著替謬吉斯包紮。
「咳、怎麼……回事?」謬吉斯茫然中愣愣的看著蘇查爾,想必身旁不斷傳來的淒厲哭喊聲讓他很困惑吧?
「牆上的裝飾槍走火了,救了你一命。」蘇查爾面不改色的回答,眾人也紛紛附和的點著頭。
「最近矮人的槍品質越來越沒保證了啊……」
「對啊,太危險了!」
「沒錯,要投訴……」
謬吉斯往牆上看去,確定發現了掛在牆上的一把裝飾槍後,才了解似的點了點頭,昏沉沉的暈了過去。
真是個白癡。蘇查爾暗自發笑著,朝那個在地上打滾的術士走去。
「好啦,我不是很歡迎有人在我店裡大呼小叫,所以請你出去吧。」蘇查爾一把拎起了新人術士的衣領,將他丟了出去──用魔法加強手腕的力道,真是個好方法。
其他正在幫謬吉斯包紮傷口的人看見這一幕,差點沒腿軟的跌跪在地上,而可爾雅則像是看見陰溝的老鼠般投以嫌惡的眼神,不停的冷笑著。
過了兩個多小時後,除了可爾雅其他人都跑光了,謬吉斯則終於從地上昏沉沉的爬起來,說著「其實我可以打贏的」之類的句子走出酒館。
「老天,他還要再為我添加多少麻煩?」蘇查爾搖了搖頭,眼前的女子卻嘻嘻笑起來。
「妳插手了呢,明明可以不用管的。他對妳很重要嗎?」
「絕對不會是妳想的那樣。」蘇查爾一愣,「我只是不想再增加酒館內無謂的流血事件了,這會引起暴風城的注意。」
「好吧,我是指那個病厭厭的施法者,他其實不需要妳救的。」可爾雅若有所思的說著,但蘇查爾這次卻真的愣住了。
「抱歉,妳一定是誤會了……他只是個普通人。」
「是嗎?雖然很微弱,但那個術士想殺了他的那一刻,我確實可以從他身上感覺到魔法的氣息……蘇查爾,妳難道沒察覺──」可爾雅突然閉起嘴,轉以驚嚇的表情瞪向蘇查爾。
不可能的,蘇查爾不應該沒有發現。就算她再怎麼沒有作戰經驗,憑她對魔法流動的敏感度而言絕對能夠察覺,更何況那時的她是將注意力放在這兩人身上的。
「但我……」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──蘇查爾差點脫口而出,一陣惡寒迅速爬上她的背脊,她突然很害怕面對最可能的真相。
謬吉斯會魔法,而自己完全沒有發現。這可能代表著什麼?不管怎麼想都足以證明她的失職!
「妳真的知道他是誰嗎?」可爾雅銳利的目光緊揪著蘇查爾的心,擔任酒保兩年來,蘇查爾第一次答不上話。
不知道……但我本以為我是知道的。她很想這樣說,但最後蘇查爾只是沉重的緊閉起眼。
「我會搞清楚的。絕對會。」
酒保筆記
推薦音樂:Loreena_La Serenissima
- Apr 02 Thu 2009 23:13
【羔羊】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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